說不出口(2005)

「喂~~！是我啦，好久不見，妳最近還好嗎？」
「哦，還是老樣子啊！」
「最近天氣有點涼，要多注意身體。」
「嗯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「就先這樣了，掰囉」
「掰」
「嘟~嘟~嘟~」

電話那頭傳來著，對方掛上電話的餘響，我卻還緊緊握著話筒，那會是怎樣心情，連自己都不知如何形容。沉默半晌許久，眼神失焦而凝望著，凝望著，一切模糊。

夜裡，屬於自己休憩時間裡，提起筆，想寫封信給妳，給我每天思念的妳，停住，卻發現遲遲無法下筆。曾幾何時，我變成了如此，無力感，不是不想，只是每句話變得不再輕易能出口，很難，蘊藏心裡的情話，最後都只是淺淺問候。多少次想坦白告訴妳，關於對妳的思念，已經超出我所能負荷極限，遺憾，遙遙隔著話筒的妳，卻成了距離，似乎跨不過的距離。妳好嗎？似乎只剩下這般情事。

記得在我入伍當兵前的日子，妳受了傷，失去對情感相信的力量，於是我對你說過，要一直陪著妳，直到妳痊癒。言猶在耳，祇今，當生活在現實社會的妳，正以我所無法想像的速度，一點一滴改變著，而我卻依然停留在回憶裡，那個滿是傷痕的妳。我在日記裡寫著：

「23歲的我，飛進了另一段空間，這裡時間似乎是靜止的，或者只是我擁有的時間是停止的。外面世界光陰不斷流逝，而我卻依然留在那年夏末，然而，妳已經飛了好遠，好遠，我，找不到妳…..。」

妳身邊有了個他，人生劇碼是這樣安排劇本的，配角演員則是準備下臺，該是我謝幕時候，或許，生命洪流就這樣推促著你我，逐漸分離，到那時候我們都將是陌生人，什麼痕跡都不會被遺留，連回憶也是。應該說些什麼，但我還是說不出口，萬般交雜情感，即使如此，我還是在心底輕聲地祝妳，幸福。